亚伯拉罕

如何虐//杀一枝蔷薇【2】

蔷薇长出了一枝花骨朵


小法师阿尔佩利希在你的威胁下一五一十地道出了自己的来历,倒也简单。作为次子从小被送入魔法学院,这在各地的名门望族中都很常见,长子继承所有家业,而其他的子嗣则早早赶出去,防止兄弟阋墙,只有在长子出了意外的时候才会召回。“我看见了一颗星星,”他在你的手下吐出梦呓一般的话语,仿佛是在害怕你也将他视作妄言的异端,他裹在黑色手套中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你掐着他脖子的虎口,“一颗鲜血一样颜色的星星,我想要找寻他,他就低声告诉我要刺瞎自己的眼睛,”他一只手试图摘下自己的眼罩,但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肌腱断裂,他使不出力气只能作罢,“之后。。。学院就宣布我是异端,我就逃了出来。”


他大概太虚弱了,后面的音节模糊不清,他放弃了摘下自己眼罩的动作,两只手想要扳开脖子上的桎梏,但是因为那力道更像是抚摸。你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他的动作充满了乞求的味道,“求...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可以教...教你法术,我还有鲜血宝石...求求...求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


也许是这个小家伙苍白的脸上流下血泪的样子过于凄惨,或者是他痉挛着抚摸你的手背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扳开,你还是将他带回了圆桌厅堂。他是个好苗子,至少维赫勒挺喜欢他的,这个胖乎乎的老头子和这个同为异端的小法师有很多共同语言,“在和那条蠢狗呆久了之后能和聪明人说说话也挺好!”(维赫勒说完就被白狼战鬼抓出去打了一架)。刚到圆桌厅堂的阿尔佩利希还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被追杀得如同惊弓之鸟,整宿整宿地盯着篝火无法入眠,也不和人说话,只是沉迷在血色星星的追寻中。只有当你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会有一些动静。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把你当成了个好人,尽管你一见面就打断了他两根肋骨再拆了他双臂的骨头。


那次当你回到圆桌的时候,看到他在边上整理他的荆棘魔法,准备交给百智作为留在圆桌的谢礼。作为一个盲人他敏锐到可怕,立刻转头“看向”了你的位置,甚至还有一点不自觉的笑意。“前辈,”他叫你前辈,也只这么叫你一个人。你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给百智的卷轴?”他点了点头。也许是没了追杀,他看上去没那么憔悴了,你注意他逐渐脱离了皮包骨的样子,脸上逐渐有了血色,不再是那晚破屋里面浸了水的青白样子。他摘掉了法师的大帽子,穿着简单的衬衫,有点大,是你穿旧了的那件,那天把他带回圆桌的时候顺手扔给他的,领口那里露出了锁骨。大赐福的暖光打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隐约还有些温柔的味道。“或许把他留着是对的,”你突然这么想到。


“咳,你的战技和镰刀磨练的怎么样了?我这次在盖利德学会了个新把式。” 你不知不觉间出神了一会,反应过来只能随便说点话来找补,自从把他救回来之后他就缠着你想学一点战技,这样不至于没了法杖或者近身战的时候毫无反手之力,所以你把最普通的剑舞交给了他。学院想必没教什么近战课程,再加上目盲,你手把手教了这个瘦弱的法师很久才练到了能把镰刀运转起来的样子。他现在手上这把新镰刀还是你当年存在圆桌的那一把,没想到居然还能派上用场。意料之内他摇了摇头,但是又显示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我记得你的星星没让你把舌头也割掉,”,你做到他身边开始给自己的重甲上油,“怎么了?”


“百智说,你要去雪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他还说你的女巫留在了那里。”


“她是死在了哪里。”微弱的笑意被收起,你的脸重新冷了下来,“怎么,老东西和你说这个干什么?”阿尔佩利希看不到你的脸,但是似乎也感觉出来了语气的变化,他似乎把自己的一些话给咽了下去,“他说在雪山上似乎有荆棘魔法的信徒活动,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把我带到雪山就好了。”


你接到的任务是去雪山找找那些火山那群狗娘养的判律者的麻烦,带一个小东西似乎会麻烦,所以你要求先验验货,先去楼下打一架以免到时候他拖你后腿。索性他在这段时间技艺精进了不少,面前能跟得上你的步伐了,于是你们一同向雪山出发,不得不说,自从你的女巫死后,你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一同旅行了。


在雪山的晚上你们找了一个被废弃的山洞过夜,即使点燃了篝火也挡不住刺骨的寒冷。你负责守上半夜。为了御寒,在上雪山之前你帮他给法袍上加了厚厚的一层毛绒,他正裹着那层毛缩在你边上睡着了,还裹着黑色的眼罩,显得他那张脸更小了。无聊的时候你摘下手甲悄悄把手伸上去比划了一下,还真的比你的手还小,你这么想着。他的呼吸打在你的手心痒痒的。洞外的暴风雪不知道何时又刮了起来,外面白茫茫一片。


人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似乎也没有过去多久,躺在这个位置的是你的女巫,也是在暴风雪的天气,靠在你的身边,小动物一样地睡觉。女巫们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去,她似乎也在努力避免和你产生任何纠葛,似乎她们的指引者曾这么教导她。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子,人非草木,她也会馋嘴流浪商人卖的美食,会喜欢他摘回来的花,会拍拍路上遇见过的小壶,会在他受伤的时候露出担忧的目光,会因为他久久未归而害怕地哭泣,在决定接受死亡的命运时,也会有不舍和恐惧。命运,英雄,黄金律法,这些都是很大很大的词,好像人活一世就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只要有它们就足够了。


像是要躲开你放在他脸上的手,阿尔佩利希翻了个身,把脸埋到你的铠甲和岩石中间去。他自从来到圆桌厅堂就好像很粘你,白狼还戏谑地说他是不是当上鸟妈妈了。你一直都很招动物喜欢,你的女巫笑说因为野兽会被英雄吸引,你还记得曾经有一只青钢鹰曾把窝筑在你们暂居的山洞边,一只小家伙就在你边上出生,从此就在你身后一步一摇晃地跟着,最后还是被你的女巫送回巢里,你们连夜离开才逃离这个小跟踪狂。小法师此时裹着毛茸茸的大斗篷,不像一只老鹰,倒像一只芦花鸡。


作者的话:佩佩现在还小呢,之前是学员循规蹈矩的学生,还远远没有长成之后的发狂之舌,所以软软的,等到长出荆棘就到该被摘下的时候了....希望大家喜欢,比心

另外主角不一定是贝纳尔,只是觉得英雄会吸引野兽这个好萌,就如红狼之于拉达冈,狮子之于葛弗雷,古龙之于维克,熔炉骑士之于熔炉骑士(?),不狮子混种之于熔炉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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